像是艳阳天飙起骤雨,脸皮突然下沉绷紧让裴晓晓措手不及,指甲险些划到宁晖然皮肤上,她急忙松手,呵护地轻揉,还附身吹那个掐出来的红印。
牧明毅从始至终半垂睫毛,没有说过一句话。
本来豆豆刚才正捧着一个三明治,边吃边笑看裴姐跟宁晖然闹着玩,老板突然进来差点让她一口噎进去,果然空气不是一般的东结成冰,听到叫她,吓得一溜烟跑过去,余光都不敢往他俩这边瞟一下。
手指把裤边捏出深沟似的褶皱,宁晖然对裴晓晓扯了个极为不自然的假笑,看他这幅样子,裴晓晓也只能无语地继续干活。
伴随一股香浓的咖啡香气,于力出现在片场。
三倍浓度的美式浓缩咖啡一向是他最爱,往往一杯就可以让心情大好,于力今天带来足够的量,不怕宁晖然现场再拉几次胯恶心他。
而事实总是如此打脸,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不过在走戏阶段,于力就让他们停下三次。
放下咖啡保温杯,又留恋地吸允一下它治愈的香气,于力拧紧杯盖,维持一个大导演该有的气度和风范,和善地跟宁晖然再一次重复这场戏的关键情绪以及人物心理变化,掰开揉碎地喂给他吃。
这场戏是夏培和成心海交往的转折点,对两个人都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如果说第一次接吻是感情的升华,那么这次裸画就是各自直面感情的开始,按照剧情时间线,裸画是在接吻之前。
牧明毅一如既往地掌握节奏,宁晖然则是满格强度的演技塌方和泥石流。
于力自认为他还是太敬业太有良心,本可以揣着高价报酬闭眼拍,反正是牧明毅非要启用一个三无新人,只要拍完照样拿钱走人,可终究还是战胜不了自己近乎洁癖的审美情结和对电影本身的一颗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