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划定地盘的幼兽,对待入侵者本能地亮出自己尚不成熟的獠牙。

雍极浦废了不小劲儿才把他剥下来,事后他试图跟元灯讲道理,但这个倒霉孩子却梗着脖子,坚持他没错。

“就是她错了!”

“她就是个大坏蛋!”

“她想抢走哥哥!”

元灯带着稚气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他当时没说话,但他觉得一桶冷水从头浇了下来——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向乖巧听话的元灯明明犯了错,却非要嘴硬说自己没犯错,或者说……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

——没意识到即使他们亲如兄弟,有些事情的边界也是不容逾越的。没意识到他的行为已经给无辜的人造成了伤害。

“我希望你好好想想这件事情。”

门扉关上之前,他最后这么对元灯说。

那次不悦的争吵过后,他进入到学业很忙的一个阶段,在准备出国,无暇顾及其他。而元灯则是憋着一口气,也不主动来找他。于是,两个人的关系像加入了敏感的因子,谁也不找谁,僵持了好长一段时间。

某天,等他从繁重学业中抽离出来,翻了翻日历,看到那个被标红的日子与他擦肩而过,迟钝的脑袋终于运转过来。

他错过了元灯的生日。

而元灯竟然也没来提醒他。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元灯家里,看到二楼元灯的房间亮着灯,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窗台上,似乎是看到了他,元灯急急忙忙地躲开,把窗帘拉上了,还把灯也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