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被他盯住审视的人,心脏都忍不住漏上两拍,总感觉像是没穿衣服。
任钦鸣作为在场唯二认识刘牧言,且非常熟的人,已经彻底缩在最边边不再开口说话。
活脱脱就是面对班主任查堂的学生,努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丝毫没有平日拿鼻孔看人的痕迹。
秦斯嘉看大家肉眼可见开始拘束,立刻摆手企图缓和氛围:“你们不要害怕,我uncle其实人很好的,只是看起来比较凶。”
但众人再次看了看刘牧言肃容不变的脸:“……”
这是“比较凶”吗?这完全就是凶!炸!了!
所有被刘牧言扫过,没有特别停顿的人心里都莫名浮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直到刘牧言的视线来到阮颂身上,忽然问了句类似的:“你是任钦鸣男朋友?”
比起郑青的没出息,阮颂完全没有多余的应激,神色如常:“是的。”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袁印海闹的,也可能他的确天生不太感冒前辈师长,面对头上title挂满的人内心一直很平静,仅有的那么几分好奇也因为任钦鸣。
因为刘牧言,是第一个从那么多演员里发掘出任钦鸣的。
进刘牧言组里拍戏的那段,任钦鸣几乎全天失联,极少数能露脸跟他视个频的时候,脸色也都非常差,永远在吐槽这人龟毛的强迫症。
只要镜头稍微有点不合心,就会按着整组人来回拍。
最夸张的一次是一段十秒的长镜头,重复拍了七十二次,甚至没有理由。
刘牧言只是坐在监视器后面一次又一次让大家重来,没人知道为什么重来,也没人知道为什么第七十二次就过了,绝对的权威让现场没人敢质疑。
如果是一般科班出身的演员倒还好,但任钦鸣那个时候完全是半路出家,这么一遍一遍受折磨,精神都要衰弱了,每次一看见刘牧言的脸就好像又回到那段暗无天日不断ng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