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某个瞬间又望到了那个高中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尾巴。
他想拽任钦鸣:“你先起来。”
任钦鸣执拗:“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起。”
阮颂拽不动他,索性自己也跟着弯腰盘腿,和任钦鸣面对面在栈道上坐下,告诉他:“跟你没关系,一直都是我自己对自己不满。”
任钦鸣接得很快:“那是以前,现在都过去了为什么还要不满?”
以阮颂现在的知名度,以后想做什么做不成,就算依旧按照喜好专注当编剧也根本不愁接不到好项目。
任钦鸣也是考量过,觉得现在双方彼此的状态,已经和当年过生日相差无几才顺应节目组的安排开的口。
但阮颂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望着他说:“怎么样才算过去呢?我今年二十六了任钦鸣,不再当以前二十岁了。”
镜头里两人一坐一跪,对视的关系立刻由任钦鸣仰头,变成了阮颂仰头。
海浪随着夜风拍打在沙滩上,两人的头发都被乱,没人再去搭理边上镜头如何。
关于这些,阮颂本不想如此直白地揭开伤疤给谁看,但任钦鸣双眼通红的样子,实在让他没忍住伸手贴上他的脸:“你也二十六了。从二十岁开始你的六年一直在,你非常努力,得到一切你应该得到的……但我的六年丢了。”
二十岁能仅仅满足于确定人生方向确定下来是未来成为编剧,二十六岁怎么可能还满足于这些。
阮颂被偷走的,不是轻率一笔可以带过的一两年,是整整六年。
任钦鸣用这六年从什么都不是的无名小卒成了家喻户晓的影帝,名利双收,反而是半点不差的他自己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