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任钦鸣倒好,功成名就带给他的,是让他悟出自己可有可无。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过了几年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这是受了什么苦,搞得我还突然有点心疼起来了,快让我好好看看。”阮颂说着便彻底放下手机,扭头捧起任钦鸣的脸。

但傻狗还是他的傻狗。

任钦鸣衬着窗外柔和的月色,垂下的眼眸睫毛直长,微微耷着脑袋凑到他耳边小声:“大道理我说不来,就是想在能挣钱的时候多挣点。”

这话他一次没对别的人讲过。

一个是确实有点没志气、不好意思,二个是就算他说了外人多半也只当他是在凡尔赛。

只有阮颂知道一年前的分手给任钦鸣留下了多深的阴影,听完心里某个地方陷下去。

他其实想告诉任钦鸣现在这样已经做得很好,不需要再觉得赚多少钱都不够,站多高都没有安全感。

但等阮颂好半晌缓过来从哽住的嗓子眼挤出话,却又只有矜持含蓄的一句:“……今年过完可以适当休息下。”

任钦鸣还在傻乐,像是完全不觉得自己受了苦,只是抱着他一个劲胡乱点脑袋。

由于从温泉馆下山需要花费额外的时间,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中有行程的人走得很早,任钦鸣大概六点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道别的话略去,该说的前一天已经说过。

阮颂从他轻手轻脚洗漱完毕,到最后离开房间一直还在半梦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