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灵子,你为什么这么做?!”
“厉诡力量本身有运用的极限,兄长莫非不知道么?”平灵子抬目与面孔瘦削而清俊的青年对视,眼中第一次没有犹豫与迟疑,直言道,“频繁动用厉诡力量,让我的身体承受了太大的代价。”
“你所容纳的厉诡,
得自家社鬼王“酒吞童子”!
寻常鬼武士运用力量或各有各的极限,但只要天邪鬼吞噬掉那些散发出去的诡韵,你就能恢复如初!
平灵子,不要拿这样的理由来糊弄我!”平灵子的三兄-平维盛怒声回应道。
闻听三兄所言,平灵子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兄长,我还能认真考量一个理由来回应你,你应该感到庆幸才是,为什么要戳穿呢?”
“什、什么?!”
平维盛
从未见过自幼就极其听话的幼妹以当前这种态度,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时难以掩饰住脸上的惊愕,
看着平灵子,
脑海里还未组织起应对的语言。
平灵子冰冷的目光,像两束锋利的剑光一样扎了过来:“你为什么要戳穿这个理由呢?兄长,这样我们连表面的兄妹都做不了了啊……
厉诡由我所容纳,
我想怎么运用它,就可以怎么运用它。
我想用之来协助谁,
就可以协助谁。
我本就是自由的,兄长。
是因为从小听到的那些父父子子、君君臣臣,那些明里暗里的规则,我才会甘心被平氏驱使,但我现在想明白了啊……这些规则,不一定就是对的,不是吗?兄长?
否则为什么你能成为长船国守护将军,
二兄平凌盛是伊势国守,
四兄平知盛是京城兵部大辅,
连最草包的大兄平羽盛,都成了陆奥国守护将军——而我却至今一无所有,像个孤魂野鬼一样飘荡在诸国之内,替你们做事呢?
这些规则,从来都对我不公啊,兄长!”
平维盛大张着口。
看着气势越发强横的平灵子,
终于从脑海里纷乱的念头中整理出一些应对的言语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灵子!你生在平氏,从小锦衣玉食,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不曾短缺过你,
这难道不是平氏为你带来的巨大好处吗?
你怎能忽视这些,忘恩负义?!
比起你的同龄人,你——”
“我所享受到的这些,
兄长就不曾享受到吗?”平灵子静静看着平维盛,一句话就说得平维盛哑口无言。
她接着道:“我已被选定为家社鬼王酒吞童子的妻子,
将在一年以后,正式嫁给它。
若非有酒吞童子,平家难道会有今日这般如日中天的大势吗?
我为平氏所做的这个贡献,
已经足以抵消我从平氏获得的东西了吧?
你说呢?
兄长?”
平维盛无言以对。
对方说的每句话,他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多说无益。”平灵子摇了摇头,道:“这次与井上家的家主交手,我并非完全没有收获——她在无意间透漏,如今那个带领源氏运刀队突破长船队重围的井上烛照,
今时已经在京都源氏家中了!
他在源氏,那把能斩切厉诡的无上级刀剑就也在源氏!
兄长,你是该好好考虑,怎么把这个情报传递到京都了。
时间再有拖延,
只怕刀剑为源氏彻底掌握。
“酒吞童子”亦将脱离平家的掌控!
为今之计,唯有发动对京都源氏的突袭!”
平灵子眼光流转,
言辞间大义凛然。
然而,唯有她自己内心清楚,如今极力推动平家对京都源氏的讨伐战,只是为了引起那个人的警觉,让他更早脱离源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