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突然想到了。”李黑虎咧嘴一笑,看着苏午面上没有波澜的神色,眼神有些失望,“看来是我猜错了……”
他站起身来:“我娘和隔壁村的全叔说好了,他要到县城里去,我得赶快到大堤上,等他的骡车从那边过,好坐他的车。
猪子,我走了。”
“我送送你。”
苏午拎起了他脚边的包袱。
两道身影先后走出堂屋,黑虎与眼圈微红、神色间满是愁绪的奶奶道过别,便和苏午一同出了院子门,往大堤上走去。
二人走过连着大堤的长缓坡。
黑虎走在前头,埋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堤上的几棵柳树越来越近地呈现在二人视野里,李黑虎几次回头,看着苏午,欲言又止,又转回头去。
苏午神色安静,看到了大堤口上,与一张骡车上的车夫谈笑的彪叔,以及他身旁频频转头看向大堤下的缓坡的婶娘。
婶娘看到了黑虎与苏午结伴而来,连忙向二人招手:“快来快来!
别叫你全叔等急了!”
“嗨!我不着急,嫂子,不着急哈。”骡车上的干瘦老车夫摆手笑着。
黑虎与苏午加快了脚步。
他上了‘全叔’的骡车,苏午把手里沉甸甸的包袱交给他。
婶娘眼圈微微泛红,擦着泪水,叮嘱着黑虎甚么。
彪叔在旁边与苏午言语了几句。
黑虎有些心不在焉,与父母依次道别。
骡马拉着车子,徐徐迈开四蹄,黑虎抱着怀里的大包袱,看着那道被床单包裹起来的刀兵,他忽似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大堤口站着的爹娘,和今时的挚友兄弟。
他的目光定在苏午身上,扬起了手中被床单包裹着的刀兵,向苏午喊道:“猪子,猪子!这刀叫什么名字?
有名字吗?”
骡车距堤口愈来愈远。
苏午的身影愈来愈远。
但他的声音却响在李黑虎耳边:“黑地藏。”
“黑地藏啊……”李黑虎喃喃自语了一句,忽然更用力地挥舞起手中长条形的物什,高声喊道,“你也别太累了,别甚么事都压在心里!
猪子,我走了!
爹,娘,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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