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江莺莺垂着头,羞愧难当,恨不能把头埋进地缝里去。
丹加唇角含笑,转回身去,向苏午说道:“尊者此来雍凉之地,想要如何解决此地灾患?
这是尊者第一次与他们斗法,不能叫他们看轻了。
他们各有根基,失败一次也没甚么关系。
可尊者此次若是失败了,想要完成尊者‘天下无诡’的构想,怕是要困难许多……
尊者想做甚么,想怎么做?丹加都会为尊者拼尽全力。”
“初次斗法,不需你们帮忙。”苏午迎着丹加湖泊一般的双眼,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先去寻一间客店来住。待到我探得此间旱灾根源之后,再行决定该如何解决此地灾患。”…
“阿布君施展法门的时候,那些人或许会来捣乱。”晴子向苏午说道。
苏午点了点头:“我知。”
一行人在大原城选了一处较干净些的客栈,定了一间上房,暂且住下。
玄宗皇帝给了诸僧道三日时间,以解决雍凉之地的旱灾,苏午则觉得一日即可将诸事解决干净,倒不用再浪费两日,空耗时间。
几人前来大原之时,并未刻意掩盖行藏。
如此也是为了给暗中蛰伏的不良人,记录这次斗法的机会。
便在苏午带着五女回房不久以后,便有一伙人订了苏午等人隔壁的房间。
“那几人虽然将自身掩饰得很好,但他们身上还是偶有诡韵流露,他们并非寻常之辈,是唐皇派来跟踪、记录接下来的斗法的不良人吗?”平灵子回身闭拢了房门,转回身来,神色安静地与众人说道。
卓玛端来了房中的铜镜,丹加伸出青葱玉指,在铜镜上轻轻一点——
她性意覆盖之下,隔壁房中情景,尽皆显映在了那面铜镜之上。
隔壁房间内。
其貌不扬的几人各自卸下行囊,一边端着杯盏喝水,一边与同伴们热切的议论着。
他们议论的声音,亦从铜镜中传了出来。
“这位灶王神教的魁首,究竟是甚么来头?
身边跟着的女子,一个个俱是天姿国色,人间少见——圣人着‘阴司’的同僚,多加留意那被灶王神教魁首带出宫去的两女……此二女来历神秘,为何会与灶王神教的这位魁首表现得如此亲密?”
“圣人正值年富力强之时,该不会也看上了那两个女子罢?”
“你在此间议论圣人,我可要去告你了!”
“诶,别,别!
待会儿我请你喝一碗此间青楼花魁的洗脚水如何?”
“好哇!我看你是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必须在‘阳司’里参你一本,告你议论圣人之罪!”
……
苏午看着铜镜中映现出的隔壁房间内,那几人的议论,与身边众女说道:“阴阳二司,系不良人‘十都’之中的两个机构。
阳司主不良人之升迁任免、赏罚之职,阴司则主不良人谋划诸事,策划种种行动之职。
这一伙人,倒确实是不良人。
——不必惊动他们,他们应该就是此次前来记录‘雍凉斗法’的不良人了。”
众女各自点头答应。
丹加收拢性意,铜镜上映现出的景象倏忽消散无踪。
苏午盘坐在坐垫上,闭上了眼睛,内心回想了一下那些不良人的对话——玄宗皇帝莫非着阴司留意丹加与卓玛尊胜两人,是因为二人自吐蕃神玉之中显身,他忌惮二女可能与则天大成皇帝有关联?
还是,他动了别的心思?
‘杨太真’曾为寿王妃,后被玄宗皇帝一眼看中,直接迎入宫中——这却是有实例的。
苏午暗暗皱眉,对玄宗皇帝更多了几分提防。
片刻之后,他收拢心神,心脏之处的东流岛本源神气韵沉入地脉之中,盘亘交织于大原城下的龙脉水脉,发散出一缕缕触须,与苏午的本源神气韵倏忽相连,他借这丰沛地脉壮养体魄之时,亦将心神通过此间龙脉外放了出去,顷刻之间,周游雍凉二地名山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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