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地下车库很灰暗,只有几盏悬着的日光灯,惨白照亮这死寂的空间。

他握着枪,仔细听逃跑者的脚步声,他能感觉到有人在附近,应该就是在左前方的柱子后……

纪勇涛朝那举枪的刹那,一声女人的尖叫撕裂寂静——一个女清洁工被男人挟持,用枪抵住了背,被当作人肉盾牌推向前方。

情况变了。

他微微放下枪头:放人放了。是不是爷们?用个女人当挡箭牌?

纪勇涛:你现在投降,性质还不算严重。外面全是警车,你出不去的。

——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多警力,二队的警力全被抽调走了,去蹲最近在南城商业区肆虐的飞车劫匪。

但那人根本没有投降的打算。一声枪响,伴随女人的惨叫,子弹打穿她的肩膀;她被推向纪勇涛,他用躯干挡住她,接着就面临一个紧迫抉择——

男人手上有枪,也许老破匣子的连射出弹速度不快,可也不会慢于两秒。

是让女人在自己身前、自己举枪反击;还是说,把她护到身后,再反击?

重伤的女人,旋即被他拽到柱子后。

纪勇涛:别出来!

他再次举枪对准那人,对方的枪口也对准了他。千钧一发——

但纪勇涛有个感觉。

自己慢了。

枪伤终究没有好透,他的动作比从前来得慢。

他几乎已经断定,对方会比自己先扣扳机,那枪口对准了他的头,这一枪不存在多少打偏的可能。

下一秒,一声闷响,回荡在地下停车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