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无力地逶在他的身上,血发如赤练缠身。趴在他的身上,楚稼君嚎啕大哭。
他哭了很久,哭得精疲力竭。
你知道了吗?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为什么要留在爱呀河了吗?
求求你,说你知道吧。
他疲惫地撑起身,发梢滴着血,垂在男人的脸上。纪勇涛的呼吸越来越艰难,每次空气进出肺部,都像是经过一个破碎的风箱。刺进腹部的刀太深,刀尖一直向上刺穿了左侧下肺叶。
但杀意来得又那么快。
纪勇涛把匕首从自己腹部拔出,刺向了他——楚稼君抓住了那刺向自己的刀刃,手指被刀刃割伤。那人本就半身悬空,此刻,身体从车内滑出,沿着公路边的斜坡滚落下山崖,消失在下方黑色的密林之中。
纪勇涛听见他尖叫,看见他想伸手拉住自己。
但一切都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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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黄金展的混乱,珠宝展在a市取消。但相比楚稼君的新闻,展会取消的消息在这座城市无声无息被淹没。
爱呀河小区出了名,楚稼君用来藏肉的西餐厅,整条街都鬼气森森。
大飞被邻居暂时接去照顾了,大概因为想主人,瘦了很多。
纪勇涛回了趟老家。
他被联防队的巡逻员发现倒在树林里,送去医院,被救回了一条命。回去后经历了持续一个月的停职调查,家中所有和楚稼君有关的东西都被带走了。
在这之后,他回了一趟家。
母子很多年没见过面,家里也知道了许飞的事。只有每天吃饭时,母亲和其他家人会和他坐在一张桌上,继父会带着碗坐到电视机前,边看电视边吃。母亲的另一个孩子似乎想和他讲话,但每次开口,父母很快就会把他弄去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