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海之后,他们面临最大的难题是语言问题。
普通话的普及在这一年还没有达到阶段性成效,同语系也许还好,像纪勇涛和楚稼君这样从小跟人四处跑,各地方言都能听能说。比较难的粤语和温州话,也因为办案数比较多,逐渐就学会了。
可上海话完全听不懂,语速快,叠词多,莫名的多音字几乎每句都有,除了句末的“伐”,几个人折腾了半天,什么规律都没听出来。
对面咖啡馆里似乎有人斗殴,他好奇地往那看了眼。大飞又开始兴奋了,对着某个方向叫个不停。
同事:勇哥,好不容易说通了,我们先去招待所放东西,吃个便饭就开会。
纪勇涛:地址给我,我先去遛个狗。
同事:你知道怎么去招待所吗?
纪勇涛:跟地图啊。
同事:那个……那个,小焦啊,火车站,就是,这个地方,离招待所,睡觉的地方,多远?
同事:啊?在虹……虹镇?勇哥他说在虹镇。
纪勇涛想,从火车站走去虹镇,能有多远啊,遛狗去了。
和a市比起来,上海的色彩更灰些,倒是路口有几家夜总会,其他地方没啥灯光。马路边,几个老头笑话浦东江边那个新挖的“大坑”:侬看那张设计图伐,在黄浦江边上面插一根糖葫芦,有毛病伐,想伐出到辰光造出来是额撒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