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么可看的呢?

他以往全部目光都放在对方身上的时候,分明什么都得不到。

是真的感觉特别累,比他连夜跑外卖都要累,他不是没有察觉到池晏的变化,可那年凛冬过于寒冷,室内和屋外温差太大,暖的他的心都烫了起来。

“我好累……”俞声张了张嘴轻声说着,涣散无神的眼睛缓缓闭上。

池晏吻了吻他额头,卑微祈求:“你再看看我,看我一眼,好不好?”

瞧啊。

他心尖上屹立不倒的人,他满腔热血爱着的人,现在居然这样低声下气的哀求。

俞声没有觉得宽慰,反而愤怒。

“你别这样说话!”俞声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纵然他心中百般怨恨,可池晏不该是这样卑微,他就应该端坐明堂,不染尘霜,就该高高在上。

“为什么总对我这么残忍,人都一个样,把自己最体贴的一面留给不相干的人,恶劣言语似刀永远都朝着自己人。”俞声盯着他落泪,“我看你了,可又能怎样呢?”

人家都说,要是恋爱谈了三五年还没有谈婚论嫁,干脆就算了。

俞声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算了。

爱池晏是他这辈子最勇敢最坚定最孤注一掷的事情,他已经没有赌注可以再下注了,他现在空荡荡赤裸裸,什么都没有了。

池晏似乎是被俞声激烈的态度给惊着了,想到医生的话不敢再刺激他,只说自己还会来看他,便匆匆离开了。

再次被池晏折腾进医院里,消息不胫而走的传到了廖柔耳朵里,于是在他情绪稍微稳定之后,一通越洋电话打进了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