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带起床气地唔了一声, 眼睛一闭继续躺下蒙头睡, 嘴里嘟囔着骂贺屿, 不让他过安生日子。
贺屿洗漱完穿戴整齐,出来后见某人还跟个球一样缩在被窝。
他无奈叹了口气,再次掀开被子将兰因提溜了起来, 温声道:“好了,先起床,等会儿在车上睡。兰盛珩都起来了,还得送他去幼儿园。”
兰因满脸写着痛苦, 他浑身软若无骨靠在贺屿身上, 抱怨道:“都说了我不想去。”
贺屿对此置若罔闻, 关于去不去学校这个问题,两人昨天争论了很久。
虽然兰因不想去, 但他不放心把兰因一个人扔家里, 孟仁请律师这件事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他再不会给孟仁任何接近兰因的机会。
贺屿沉默两秒, 见兰因毫无换衣服的打算, 索性伸手一把扯开兰因的睡袍腰带,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动作麻利将人睡袍脱了, 无缝衔接把一件浅色t恤给套了上去, 随即又拿着裤子, 冲一脸懵逼的兰因低声道:“需要再帮你穿裤子吗。”
兰因经此一遭,顿时清醒。
他怔愣看看贺屿,又看看这人手里的裤子,再看看自己赤|裸的双腿,老脸红了。
记事以来,一直都他自己穿衣服,从没人帮过他。
而此刻昏黄灯光下,贺屿拿着裤子等他伸腿的情景,不知为何,他的心似乎被不轻不重挠了下,痒痒的,酥酥麻麻的,很奇妙。
不是只有父母会给赖床的小孩儿穿衣服么,贺屿干嘛给他穿,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不用了,”兰因一把夺过贺屿手里的裤子,别扭道:“我自己穿,你去弄早饭。”
不去不行,兰因只得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