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两侧是各式各样的涂鸦,郁铎沿着幽暗逼仄的台阶往下走,还没摸着大门,就险些被冲天的烟味混杂着尿骚味顶了出来。
这地方看着不正经,服务倒是挺周到,靠在门口吸烟的杀马特小妹看见郁铎,热情地将他迎了进去。
店里的空位基本已经坐满,四周光线昏暗,各色迷乱灯光毫无规律地乱闪,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都未必认得出是人是鬼。四个顶着七色彩虹头的青年在小舞台上吹拉弹唱,其表演水平,在娱乐活动匮乏如郁铎这样的人听来,都觉得不堪入耳。
郁铎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将小妹塞给他的酒水单往桌上一撇,什么都没打算点。他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果然在吧台看到了江弛予。
江弛予的头顶上亮着一盏射灯,恰好将他五官的线条勾勒得分明。他脱下了校服,只穿了一件黑色 t 恤,衣袖挽到手肘处,露出了肌肉线条优美的小臂。
他脸上的表情始终带着点漫不经心,看上去有些冷淡,也有点不大好接近。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在这样荷尔蒙躁动的环境里,反而拥有了致命的吸引力。
一个衣着清凉的少女凑上前来,给江弛予递了一支烟,被他拒绝了。没过一会儿,又有几个流氓打扮的小年轻上前找他说话。
几个人围绕着吧台坐着,看上去关系还挺熟。
虽然距离太远,郁铎没有看清江弛予在做什么,但老师也没有冤枉江弛予,现在和他混在一起的,确实不像是什么讲究五美四德的好青年。
不消费点东西,想必在这里坐不了太久,刚才带郁铎入坐的姑娘一直在不远处虎视眈眈,随时准备着上前将他扫地出门。
郁铎收回视线,琢磨着是现在就把江弛予带走,还是今晚回去再和他算账。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尖叫贯穿全场,台上的乐声戛然而止。酒吧里不知何时涌进了数十个年轻人,除了一些打扮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还有不少穿着校服的稚嫩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