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 江弛予拦住了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好… 好久不见。” 走是走不了了,四毛压低帽檐,不敢直视江弛予。
“你现在在快递公司工作吗?” 江弛予问。
四毛回答了一个字:“是。”
江弛予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快要走到六点,江弛予没有马上追问他这些年的境遇,而是提议道:“快下班了吗?晚上一起吃饭?”
再见江弛予,四毛心里一团乱麻,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拒绝,只得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下来。
时隔近六年,江弛予和四毛并肩坐在板前,看着师傅们在案前忙碌。
当年四毛和雯雯来 b 市旅游时曾光顾过这家日料店,经历几年发展,这家店已经成为本地颇有名望的老牌名店,而四毛却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小老板,沦为了刑满释放人员。
在牢里待了整整三年后出来,他更加体会到了物是人非这四个字。
“所以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江弛予将茶杯放回杯托上,选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开场白。
“行贿,侵占公司财务,数罪并罚。”
江弛予并没有问他关于坐牢的事,四毛盯着寿司师傅手里血红色的野生金枪鱼,面无表情地先一步说了出来:“被判四年,在狱中表现良好,减刑一年。”
过去四毛挖空了心思,一心只想挤入 “上层阶级”,仿佛只要咬牙住一回奢侈酒店,用小半年的工资在夜店里消费几回天价洋酒,就能抹平人与人之间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