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四毛的真心话,他的心里对郁铎有愧,所以出狱后不敢联系他,更不敢见他,远走他乡来到 b 市谋生计。
“你会怪我吗?” 四毛讷讷地问。
“当然会。” 江弛予放下筷子,侧脸看向四毛:“如果当年不是你鬼迷心窍,这些年他也不用吃这么多苦,我不会原谅你。”
四毛呼吸一窒,后背坍塌得更厉害了,整个人几乎团成了一个球,缩进了灯下的阴影里。
“但我是怎么想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顿饭接近尾声,江弛予从钱夹里取出银行卡放在桌面上,准备买单走人,“人生是你的,接下来要怎么走,全在你自己的手里。”
四毛盯着桌上精美的酒器,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双眼如死灰般黯淡。
吃过晚饭后,两人在店门口分别。b 市夜晚的寒风干涩刺骨,江弛予没有提议开车送四毛一程,也没有留下他的联系方式,他站在日料店门口两盏素色的大灯笼下,看着四毛骑上小电摩,晃晃悠悠地汇进晚间第二波高峰的车流。
通过四毛的口,江弛予又得知了一些当年的细节,原来那个时候的情况,远比郁铎口中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艰难许多。
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 b 市车水马龙的街头,突然好想见见郁铎。
于是他翻出手机,给郁铎发了条信息:【哥。】
郁铎回复了两个字,言简意赅:【怎么?】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不适合用在短信里聊,于是江弛予说:【没什么。】随后,他又补上一句:【就是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