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要问问晚亭是如何知晓的。
陆晚亭对这个问题还是提前准备过答案的:“我阿爹,最近在北边抓了一伙人,漏了一些风声,本不够明确,但我刚来时,正好撞见乌仪那四皇子和你二弟的身边人,那个叫什么小福子的在一块。我这不就心急了,立刻就来蹲你了。”
必须得有一些“北边的消息”,又不能太全面,省得将靖远侯扯进去:你靖远侯早得了消息有人害我怎么不早和我汇报啊。但是加上她自己的观察,这就很够了。
反正她陆晚亭就这意思:我怀疑你弟弟勾结了乌仪皇子,打算在宫宴上谋害你。
能够谋害又全身而退的,没别的可能,只能是毒杀了。最好还不是当场就发作的,还可以有洗刷嫌疑的余地。
陆晚亭的为人呢,诸葛商是很相信的。她冒着“疏不间亲”的风险,跑来告诉自己这件事,要是事后查出来与老二无关呢,她说不定也要挨记恨。
可是让诸葛商由此就立刻怀疑起了他的亲弟弟,也不太现实。诸葛商想了一会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乌仪皇子害他,倒也情有可原。老二害他,能有什么目的?
裴初骤从旁道:“二皇子妒恨你,也不是头一回了。”
这是说源头。他是倾向于相信陆晚亭的。
就说他们都知道的一件事,过了还没多久呢,那把乌木弓的事,二皇子那小气吧啦的性子哦,分明就想要的很,宣明都要给他了,他又不愿意起来,说些假模假样的话。
要陆晚亭说呢,还不如裴初骤做宣明的亲弟弟呢。诸葛晟那就是个混账,畜生!
话赶话说到旧事,宣明也不好意思再为老二开脱。他考虑一二道:“那我今夜不喝酒了。他们若有行动,必然也能露出马脚。”
他倒要好好看看,这个亲弟弟,是不是要来害自己。
陆晚亭想起了上辈子的事:“不仅乌仪皇子敬酒你不能喝,就连二皇子来找你,你也不能喝。”
诸葛商:“……”
他心知好友是关心自己,也点了头,最后开玩笑道:“要不我今晚告病,不参宴了?”岂不是能将所有明枪暗箭都躲了过去。
陆晚亭:“不行,那还怎么钓鱼!”
也是。
陆晚亭啰啰嗦嗦,十分难得,裴初骤也被陆晚亭整的紧张起来,对着诸葛商一通输出,叫他务必要小心,不能不把晚亭的话放在心里。
诸葛商被这两个人念得苦不堪言,可还是很受用。
他原还想着,或许有些什么误会。可到了宫宴进行到一半时,那乌仪四皇子果然开始四处敬酒,马上就敬到他这边来了。
诸葛商心里就一个咯噔。还真被晚亭给说准了。她今儿的嘴,可真是开了光了。
他和上辈子一样,没有喝酒,而是偷偷倒到了地上。
酒过一半,不少人出去醒酒。
诸葛商又与裴初骤碰上了。二人还想去寻陆晚亭,却迟迟不见她的人影。
裴初骤小声问诸葛商:“看,晚亭说的不错,那乌仪皇子果然找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