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雪娇从旁边的开水器里面倒水泡茶:“曾姐,我不知道你学金融的怎么看待财产,我跟阿仁对财产的概念就是眼前这个办公室,桌椅板凳能用,吃穿用住的标准线不算高,除此之外的财富并不是我们觉得有多重要的,那些为国为民的大道理就不用说了,我们既然拥有了比普通人不一样的能力和资源,可以选择用来掠夺财富,也可以用来让更多人过得更好,这就是我接下阿仁这份转交的股份,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完成的原因……嗯,月亮湖茶场的茶叶,阿仁掏钱给我妈买的,我偷了一包,很不错!”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轻轻松松,却同样让人不怀疑背后的血雨腥风!
齐雪娇脸上甚至连表情都没咬牙切齿的变化,一直带着轻笑泡茶斟茶,但越是这样,好像那说出来的不惜一切代价就显得愈发真实。
文先生脸上流露出那么点不值一哂的嘲讽神情,虽然一晃而过,但坐在旁边的石涧仁看得很清楚,对的,这个年代,哪怕是根红苗正的这些人,对这些原本应该是普普通通的正常价值观,反而是嗤之以鼻或者当成是脑子坏掉了的傻子。
石涧仁则有那么一点轻笑,他是满意,满意齐雪娇这种他认同的说法,还有点老学究似的眯上眼品味。
曾凯仪却一直把这两个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表情看在眼底,之前表情丰富的她,这会儿默默的靠坐回去,端过茶杯与其说是在轻嗅那一次性纸杯里的清茗飘香,不如说是在借着水雾重新打量青年男女。
齐雪娇亲手把茶杯给两个男人也奉上,自己才端着有样学样的深呼吸,然后对石涧仁笑:“其实我真的区分不太出来好坏,我妈说剩的都被我爸藏起来了,你得再买点。”
石涧仁却不配合她稍微有点展现亲昵关系的路数:“按说你这从小家里多少应该有点素质培训吧……你看看……”
确实,曾凯仪和文先生哪怕是随手端茶杯,还是这种一次性纸杯,那也是大户人家的品茶做派,这被称为黄金玉叶的顶级白茶确实有底气,不大的办公室空间里弥漫着茶叶清香,文先生还点头:“真不错,确实是极品,在哪?我去搞点……”
哪像齐雪娇这做推拿似的太极动作,姑娘立刻忍住笑给他个白眼,曾凯仪却轻点头:“齐小妹这才是天真烂漫不做作,我们只不过是在附庸风雅的做样子罢了,不是人人都有齐小妹这样的幸运,石先生清醒而不迂腐,坚持却不盲目,确实是能够给你一生幸福的人,祝福你们。”
刚才还有沉静优雅的齐雪娇立刻就膝盖内收,双手交叠侧坐面向曾凯仪,变得有点小女人想多听几句好话的模样。
本性难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