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

把排球还回器材室,佐栀子在器材室登记表上写下名字后,将器材室的大门锁好。及川彻一直跟在她身边,从她进去放排球再到出来锁门——佐栀子锁好门,后退两步,后脑勺撞到及川彻胸口。

她捂住自己后脑勺,扭过头气冲冲道:“你是背后灵吗?!”

及川彻略微欠身,弯腰,脸凑近了佐栀子。佐栀子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偏着脸疑惑的也瞪向他。

器材室门口光芒微弱的白炽灯照着佐栀子,被光所照亮的地方,连灰尘卷曲打滚的形状都清晰可见;她染了浅色调的碎刘海下,深色眼瞳泛着润泽的水光。

及川彻上手,食指勾着佐栀子脸上口罩的边缘,把它拉开。他这个举动来得突然并且毫无征兆,以至于佐栀子有些茫然,甚至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新鲜的空气从及川彻扯开的缺口大量涌进来,佐栀子不自觉的微微张开嘴吸气,春末冰凉的空气落进肺里,她涨红发烫的脸颊感到些许舒缓。

佐栀子:“……你干什么?”

及川彻笑出声,勾着口罩边缘的手指背面抵着佐栀子的脸颊——泛着热,柔软,好像稍微用力一点,手指就会陷入软肉之中。

他想到了以前过生日,手指按进奶油里面的触觉。似乎那种绵软食物被挤压时所发出的细微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又贴合的在耳边响起。

他迅速松开手,口罩又弹回佐栀子脸上。佐栀子捂住自己鼻梁骨‘哎哟’了一声,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及川彻若无其事的把手插进裤子口袋里,笑嘻嘻的:“就想看看嘛,很好奇而已。”

佐栀子捂住自己鼻梁骨,面罩底下的嘴角微微抽动。她脸上挤出狰狞又微妙透露出几分可爱的笑脸,咬牙切齿的反问:“好奇?”

及川彻走在她前面,懒懒散散的拎着书包,道:“对啊,好奇。想看看阿佐感冒了是什么样子——虽然以前也经常看见啦,不过今天晚上突然想再看看,如果是感冒到一边掉眼泪一边流鼻涕的话,我就可以嘲笑你啦!”

他说得眉飞色舞,后脑勺骤然被佐栀子跳起来用拳头砸了一下,当即抱着自己脑袋一边惨叫一边往旁边跳开。佐栀子攥紧拳头,冷笑着摘下口罩:“好奇?小心被我传染然后被迫休息一周都不能打排球!”

因为生病而被迫中停排球训练,这对于及川彻来说无异于酷刑。

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佐栀子:“阿佐!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你是有帅哥仇恨症吗?”

佐栀子追上去,一拳打在及川彻肚子上,微笑:“不,只是及川彻仇恨症而已。”

“我还是很喜欢帅哥的。”

托及川彻的福,被气得头痛的佐栀子,后面也忘记要戴口罩了。两人吵吵闹闹走出学校,岩泉一因为提前出来所以在校门口等他们——老远就听见了及川彻喊痛的抱怨声,岩泉一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开始胀痛了。

九点半,车站。

佐栀子用手机给姐姐发信息,还没有等到回信,就被岩泉一拍了拍手臂:“车来了。”

佐栀子把手机塞进外套口袋里,飞快的戴上口罩——恰好公交车入站,在报站声中,三人先后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