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栀子抬头:“你吃药了吗?”
及川彻:“发烧药饭后吃。”
佐栀子单手撑着地板,往旁边挪了挪位置,侧身将风扇关掉。没有了风扇,整个客厅就安静多了,只剩下空调扇叶和电视机的声音。
她眼睛盯着饭桌上摊开的单词本,开口:“叔叔阿姨知道你生病了吗?”
及川彻:“没和他们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吃点药过两天就好了。”
佐栀子:“今天早上生病了为什么还要去做训练?”
及川彻:“我以为只是轻感冒……可能是被你传染了。”
佐栀子:“为什么觉得我的嘴巴亲起来一定是甜的?”
及川彻:“……咳咳咳!”
他被呛到,脸都咳嗽红了,一边拼命拍自己的胸口,一边抓起桌子上的水杯灌下去一大口;少年喉结滚动,艰难的将饭团和水都咽下去,喉咙被撑得略微发痛。
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大口呼吸着,及川彻有种悬在头顶的巨剑在此刻终于坠下来的感觉。他抬眼往佐栀子那边看过去,却发现佐栀子并没有在看他,而是仍旧在背英语单词。
及川彻按了按自己的脖颈,心虚,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就是……味道吧?因为闻起来是奶油味的。”
佐栀子:“那是身体乳的味道。”
及川彻:“哈,哈哈——原来是身体乳……呜哇!”
桌子底下的膝盖骤然被踹了一脚,及川彻惨叫一声把腿缩回来。而踹了他一脚的佐栀子则扬起甜蜜的笑脸,一如既往阴阳怪气:“唉?很痛吗?但我没有用力啊。”
及川彻抱着自己的膝盖,想满地打滚又怕撞到桌子,只能艰难的侧身趴在沙发上。
佐栀子放下碗筷:“我吃完了,你洗碗。”
及川彻:“我可是病患耶!”
佐栀子拿起桌子上的单词本:“那就收拾桌子,把脏碗放进水槽里,我等会儿洗。吃完饭你自己回家吃药吧,我要回房间复习功课了。”
她叮嘱着,站起身,单手拿着单词本往自己房间走去。从沙发旁边走过去,佐栀子的衣角被及川彻抓住了——她停下脚步,低头,略微挑眉,看着及川彻。
及川彻松开自己膝盖,趴在沙发上仰视着佐栀子。他的眼周还泛着红,大概是刚才咳嗽的时候呛的,蜜糖色的眼瞳被白炽灯照得水光粼粼。
那样一张秀气风流的脸,却匹配着运动员高大健壮的身体。
日常的白色长袖卷起袖口,少年手臂上的肌肉绷紧,线条利落凌厉,带着荷尔蒙轻快诱人的气息。
佐栀子还没有换衣服,身上穿的仍旧是校服。被熨烫过挺直的衬衫一角被及川彻攥成皱巴巴的一团,他的肤色和雪白的衬衫形成了强烈的色彩对比。
佐栀子:“还有事吗?”
及川彻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眉头越发皱紧。在缓慢的沉默之后,及川彻松开佐栀子的衣角,又病恹恹的躺回去:“……我要再想想。”
他没有明说自己需要再想想的事情是什么。但结合今天发生的事情,又似乎能给人留下一点充满遐想的猜测空间。
佐栀子用手掌压了压自己的衬衫衣角,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在沙发扶手上坐了下来。她的小腿就在及川彻旁边,及川彻往后挪了挪,以免碰到佐栀子。
佐栀子:“我也要再想想。”
说实话,虽然两个人名义上算是前任——毕竟曾经在去年的夏天短暂交往过一段时间——但无论是及川彻还是佐栀子,都没办法拿正常对待前任的方式来对待对方。那段短暂的交往关系,与其说两个人在谈恋爱,倒不如说是两个人【决定谈个恋爱试试】的实验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