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不,应该是成叔,他从始至终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该为你叹息,可总是忍不住想着……
成叔,你不会觉得孤独么?
应禾想起老陈那张平静的脸,摇了摇头,他转过身,上了楼梯。
哒、哒、哒。
随着脚步声远去,楼道间,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兴许是因为想起了刚来花城时的事情,这个晚上,应禾做了一堆梦。
这些梦都太杂乱了,如果要细细说来,也只能说几个印象深刻的。
他一会儿梦见自己站在海边,看着一辆游轮在夕阳下渐渐远去,而他,不知为何泪流满面。
一会儿又梦见自己站在一条街上,街上并没有亮灯,四周很黑,按理说他应该离开,他却没有动。而是看着街道的不远处,梦中的他忽生感觉,总觉得在那一边有人存在,他的身后,也有人存在。
再然后,他又梦见自己站在一个火场内,手持一瓶酒,一边喝,一边朝着四周的烈火泼洒。酒入喉时的刺痛感,烈火即将袭身的灼烧感,真实到应禾以为这不是一场梦。
更加奇怪的是,他被这些梦折腾来折腾去,却都没被折腾醒,实在痛苦。
好在痛苦不会持续很久,第二天天刚亮时,闹钟的声音才硬生生把他从这些乱七八糟的梦境中拖出来。
应禾睁着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他都不知道自己睡没睡着,这一睡觉就好似穿越了一趟,累都累死了。
此时室外的光已透过窗帘落了进来,像是黑暗深渊中落入的希望之光。而室内装着的空调因为他先前所调好的定时,早已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