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复杂,你们不应该知道。”
“说。”孟洋洲冷冷命令道:“跟你家里的事有关?你母亲?她是不是从来没给过你生活费?”
祁青暮语塞。
所谓的母亲的确没给过他生活费,因为他不想要。
与那个地方划清界限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怎么可能再跟‘母亲’要钱?这样永远都分不清了,他会被责任压垮,也会因为内心矛盾而发疯。
他的反应在孟洋洲看来就是默认。
“她不是收养了你吗?”孟洋洲不解地问:“是她虐待你,还是你不想要她的钱?”
祁青暮缓缓抬起头,与孟洋洲对视。
“是我不想要她的钱。”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在跟她、跟那所孤儿院划清界限,我就是我,不需要所谓的母亲和家庭。”
那种家庭……
曾经恶毒的嘴脸,瞬间变得慈祥,因为善心?因为同情?不是,因为事情闹大了,她必须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时间或许真的可以磨平一个人身上的戾气,有人觉得,事情过去了,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但是仇恨无法被埋没。
“她有儿子。”祁青暮对孟洋洲说,语气极其轻松:“亲生的,不是像我这样被收养的。”
孟洋洲沉默许久,道:“我想过要调查你。”顿了顿,他自嘲地发出一声哼笑,“不过我没这么做。”
祁青暮有句话说对了,虽然在寝室里他不善于表达自己,但其他两个舍友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陆读和程几何于他来说,跟那些因为家族而结交的狐朋狗友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