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状况也只不过是稍微放大了人们对他的恶意——就像某个人不小心泼到他身上的热水,虽然隔着厚衣服没对他造成一丁点儿伤害,但谢竞年的校服外套湿了大半,里面的卫衣也没能幸免。
“哦,我没注意。”
他留下毫无愧疚的几个字,又回到饮水机接了一杯凉水。再路过谢竞年身边时,斜着瞟了他几眼,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你他妈的眼珠子长后屁股上了?”贾飞尘刚进门就看见这一幕,扔下书包直愣愣冲着那人走了过去,踹得桌子猛的撞在墙上,声音大得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道歉都不会?”
徐文被贾飞尘吼得一抖,眼镜就从鼻梁滑落到了下巴。他身板儿小,跟眼前的贾飞尘一比就像老鹰堵着一只小鸡崽子。
他慌乱地把眼镜扶上去,紧紧抱着自己的水杯,梗着脖子犟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刚刚也道歉了!”
“你那叫道歉?对不起三个字不会说?”贾飞尘气的脸红脖子粗,恨不得上手揍他一顿,“你是幼儿园没毕业还是怎么的,搁这儿等着我教你呢?”
谢竞年在厕所脱下湿掉的衣服,拎着袖子拧出一股股水,看它们顺着洗手池排水口打着旋儿地流走。
“同桌同桌。”贾飞尘追过来,手里拿了一大卷卫生纸,不要钱似的一块块扯下来贴在谢竞年的手臂上吸水,“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个纯纯大傻逼。”
“嗯。”谢竞年本来也没多大气。
贾飞尘给他贴得像胳膊打了石膏一样,没贴住掉在地上的他也照样捡起来往上粘。
谢竞年看见卫生纸再被捡起来时沾了地上的脏水,嫌弃地躲了躲:“行了,别浪费纸了。”
“哦。”贾飞尘把剩下的卷纸塞进卫衣兜儿里,又开始继续讨伐徐文:“这都什么人,以前还总抄你作业呢,现在就这态度?”
他比当事人还要气愤,越说越来气,“就他那德行还当学委呢,要不是你不愿意当,哪有他什么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