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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节弯曲,在桌面上敲了敲,突然很想弹琴。

反刃之前欠下的“债”都还完了,微博是陈朽发的,说休整一年那就是一年。一直到今年年底谢竞年大概都再没有机会上台演出了。

所以,他只是单纯的很想弹琴而已。

房间里没开空调,闷热又带着汗的粘稠。

周衍同在隔壁带学员,扔他自己在屋里发呆。

不久之前他从周衍同嘴里套出了话,知道了陈朽工作室的地点,但他一直都没敢去。

谢竞年停了嗡嗡运转的机器转台,初具雏形的杯子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做它的人却没了继续打磨的兴致。

街口种满了高大的翠绿树木,在太阳的映照下投落一地斑驳的阴凉。

谢竞年站在树底下,只要再往前过一个路口就能到达陈朽的纹身店。他在这儿晃了很久,久到那些成片的树影也再没办法为他掩去灼热。

他身上还穿着球衣没换下来。汗水浸透了他整个后背,在白色面料上晕开大片的深色水痕。

谢竞年脱下护腕,拿着它抹了抹脖颈处淌下的细汗,又站那儿看了一会儿。

朽哥现在大概不想看见他。

在一个热浪袭人的午后,谢竞年跟那儿干巴巴地站了将近一个小时,脚步挪动时直晃得头晕目眩。

于宁他们学校也在同一天办球赛,结束得要晚一些。微信消息一顿狂轰滥炸,谢竞年的手机不住嗡嗡震动,震得他手心发麻。

「出来玩啊兄弟。」

于宁和袁方衡本来也不是乐队的人,因为是临时的,他们在最后一场演出后就再也没来过练习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