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陈朽站在二层阁楼,两条花臂搭在围栏上,逆着光向下看,语气略有些强硬。
男人以为陈朽在和他说话,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这么快到我了?”
他刚要抬脚上楼梯就又听陈朽说了一句:“过来。”
这次的语气更重了。
谢竞年和陈朽对上视线,第一反应就是感觉陈朽大概是有些生气了,但他又不知道原因,只能略过男人三步并两步跑上了二楼。
陈朽还没忙完,从工作台下面抽出个塑料凳子给他坐在旁边。
谢竞年一直都觉得陈朽认真时候的样子特别有魅力。无论是弹吉他的时候,唱歌的时候,又或者是纹身的时候。
当机器嗡嗡运作的声音骤然停下时,陈朽低着头换颜料,语气淡漠:“少和他来往。”
谢竞年直听的一头雾水。
他是谁?大概是楼下的陌生男人。但他们两个也不过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实在称不上来往。而且那个男人不是陈朽的朋友么?
这些话谢竞年没问出口,只是点点头乖乖应下:“我知道了,朽哥。”
桃色cd的那场live hoe就在本市。
演出当天,谢竞年匆忙出门,只穿着身黑色的半袖和短裤,一条手臂上还歪歪扭扭地贴着两贴膏药。
陈朽握住他细瘦的小臂摩挲,问他:“遮起来了?”
“嗯。”
谢竞年等陈朽放开他便收回手,没忍住又摸了摸刚刚被陈朽碰过的地方——这两贴肉色的膏药下面藏着一条蜈蚣似的丑陋伤疤。
陈朽又打量了他一通,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装饰作用的项链给谢竞年戴上:“去吧。”
想了想,待谢竞年走出门时又叮嘱他注意安全。
live hoe的现场依旧人潮拥挤,谢竞年坐在台上调试电吉他,突然感觉到揣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