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三这人,生前没享过什么福,死后倒是补上了。是季合一掏的钱,给谢老三买了个小几千的玉石盒。
墓地太贵,谢竞年当然没有能力支付每年上万的费用。几个人开车去往最近的乡下,找了个小山头埋上了。
也是谢竞年亲自动手埋的最后一铲子土。谢老三连块儿像样的墓碑也没有。
谢竞年这一铲子下去,整个下午都没缓过来劲儿。
陈朽推掉所有的顾客预约,回到家,给谢竞年做了一锅他最喜欢吃的柿子鸡蛋面。
昨晚上刚发烧一场,又跑了一天,人早就恹恹的没有力气。
陈朽拿着碗,挑起一筷子面条,吹凉了才喂给人,“张嘴。”
“我自己来,朽哥。”
谢竞年上手去抢筷子不成,被陈朽躲开了。
“我让你张嘴。”
陈朽强硬地把面条喂进谢竞年的嘴里。他大概也是没有喂人吃饭的经历,蹭得谢竞年满下巴都油光锃亮的。
这一碗面全都让陈朽给喂进了肚子里。谢竞年的上衣也被面条汤弄湿了衣领。
陈朽去淋浴间调好水温,又回来刷碗,催谢竞年去洗澡。
谢竞年趿拉着拖鞋乖乖去了。
他现在脑子里很乱,根本思考不进去其他的事情。他就像个提线木偶,陈朽让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陈朽收拾完,进屋就看见谢竞年坐在床上,没开灯,在月光里瘦弱的一团窝在那儿。
谢竞年听见声响扭过头,一双眼睛在夜里闪着细碎的光,看向陈朽时那里面好像蕴了一汪颤颤的水,直直望过来,像是要望进陈朽的灵魂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