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枚拨片含进嘴里,舌肉搅着,牙齿咬着。把它当做陈朽,想要吞进肚子里,才好让他们再也不能分离。
坚硬的塑料材质将他口腔里每一寸软肉都硌得发疼。硌得他眼眶发热,鼻尖儿泛酸。
这股委屈劲儿猛地窜上来,找不出缘由,就那么在他的唇舌间横冲直撞,在他的脑子里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为什么演出不带他?
谢竞年不敢问,也不敢说,更不敢在陈朽面前表现出哪怕一丁点儿无理取闹的姿态。
他怕朽哥会讨厌他。
朽哥是为了他好。想让他好好读书,将来考一所好大学——这些都是周衍同和他说的。
可这些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陈朽而已。
谢竞年在那儿坐了很久,直到听见陈朽回来的开门声才猛然回过神。
他忘记了自己的嘴里还含着那枚拨片,急匆匆的,连拖鞋也没穿就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怎么了?”陈朽刚把外套脱下来放在沙发上,看见谢竞年慌乱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没事——”
谢竞年说话间才感觉到嘴里的异物,冲陈朽摇摇头又连忙想回自己的房间里把拨片取出来。
陈朽眼睛尖,早在他张嘴的时候就看见了。他上前一步,长臂一伸就把谢竞年整个儿捞进了自己怀里。
谢竞年靠着陈朽的胸膛,呼吸间全都是他身上久违的烟草味儿。
陈朽把人转过来,大手掐着谢竞年的下巴,眉头依旧没有松开的迹象:“嘴里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