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走,反而捏紧了咖啡杯,忽的有些踌躇和迟疑:“我哥他…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确切来说,我没办法给你答案,因为我也不知道,”陆明州半靠着身后的椅背,没有特意隐瞒,“他自从被认回江家之后就被送去了国外,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被换过了,现在我也暂时联系不到他。”
裴嘉骏恍惚,倒是怪不得,他后来给裴系青发的日常消息再也没有被回过,原以为他是厌烦了自己不愿意回消息,却不曾想是屏幕对面的人连联系方式都换了。
他们之间终究还是没办法留下半点情面,就这样失联了。
裴嘉骏的嘴张开了又合上,茫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那种难过像是要溢出来将他淹没了,被深深的无力感拖沓着,令他忍不住眼眶微红起来,“江家?”
“江家是他的外祖,想来你们应该没有见过他的母亲,不知道这件事也很正常。”
裴嘉骏沉默许久,终于慢慢的说道:“你要是说想找我了解他以前的事,那我只能和你说,”他有些颓唐的承认,“他以前在我们家确实过得不好,但是凭心而言,我并不认为哥他在我们家里面受到过心理方面的重大刺激和创伤,这种事情我不认,也不允许。但是在他十七岁来到我们家之前的事,我是不知道的,那时候将哥从城里领回来的是我爸,再往前一点的事情我也一概不知了。”
“我了解了,谢谢。”
吐露完这番话,裴嘉骏站起来,不小心带翻了咖啡杯渐到自己的衣服,他好像连注意都没注意到,像是浑身都被抽掉了一股维持人形的气,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个咖啡馆。
陆明州将目光放在冷掉的咖啡上,极长的吐出一口胸中浊气。
到底还是年轻,情绪大起大伏,一会儿浑身是刺的模样,一会儿又失落低迷,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