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怕的,还是被他盯上。

“路教练。”裘峰锦朝他伸手。

“裘老板。”路鸣舟和他握了握手。

裘峰锦的表情不太好,似是强行镇定,他打量了一番路鸣舟。摄影棚里很热,路鸣舟的羽绒服外套脱了挂在化妆台那儿的椅背上,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短袖t恤。小臂上的文身赫然泛着寒光。

“路教练,借一步说话?”裘峰锦说。

路鸣舟戴着口罩,露一对仿佛裤腰别着枪的眼睛。

“不借。”路鸣舟说。

这让裘峰锦微微一怔,他们站的地方是摄影棚门边,进来的小姑娘颔首先和裘峰锦打了个招呼叫裘总好,裘峰锦不得已扯着嘴角笑笑以示礼貌。

“路教练,裘某不知道哪里得罪教练,但是道上规矩,祸不及家人呐。”裘峰锦压低了些声音,“孩子才五岁,路教练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稚子无辜,况且还是个小姑娘。”

路鸣舟一声哼笑,的确,他元旦那天给裘峰锦女儿送花的时候,连个鸭舌帽都没戴,就是故意让他老婆孩子跟裘峰锦形容自己的长相。

“道上规矩?”路鸣舟一个不咸不淡的疑问句,“哦,可能我跟你不是一条道上的,我走的这条道,比较古典,不及家人的祸,那能叫什么祸,顶多叫小打小闹。”

裘峰锦见识过大风大浪,但一双儿女是软肋。

“路教练,法治社会。”

“哦原来,”路鸣舟忽然一偏头,正眼看他,“裘老板知道这是法治社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