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地,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竟然觉得连身体的伤都好了许多。
他感觉到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贴上自己的额头,一触即离,那个人温热的手覆住了自己的眼睛,使自己陷入一片黑暗。
“睡一觉,你就会好起来。”
第二天,沈斩棘是在床上醒过来的。
他像是被噩梦追赶着似的惊醒过来,入眼便是卡里宅邸里特有的雕花壁画天花板,花里胡哨地让人头疼。
他先是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等到脑子里的头鸣声渐渐小了,才转过头去。
此时看起来是傍晚,夕阳的余晖强势的从落地窗外侵进来,在窗边的男人身上打下一片阴影,沈斩棘静静地看着烟气缓缓升起,又在半空中消散。
他忽然想起来,当年他和沈披荆的母亲死的时候,沈父站在病房外,也是这么一支又一支地抽着烟,像是升腾的水气。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男人在窗台上捻灭了烟头,转过身来。
――是赫德奥斯。
两人的目光相撞,片刻后,赫德奥斯轻咳了一声,上前来替他拉了拉被角 。
“感觉好些了吗?”他顺床沿坐下来,出口的声音还带着沙哑,赫德奥斯伸出手,似乎是想摸摸手指凌乱的鬓发,动了动,最终还是慢悠悠地收了回去。
“我到底怎么了?”沈斩棘试着动了动,只觉得不知从哪里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
“这话该是我问你。”赫德奥斯闻言便是脸色一沉,“如果不是你家那小孩儿找到你……唉,你的右肩颈受了重击,右手臂骨折
――
沈斩棘,你可真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