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斩棘闻言,勉勉强强地撑开眼睛,稍稍抿了一口,被舌尖的苦意一下子冲散了困意。
“――你知道我不喜欢黑咖啡。”沈斩棘抬眼看向祁决,声音里带着一些不悦,不过这种情绪放在清晨懵懵懂懂地伯爵大人身上,祁决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抱歉……再不让您醒醒的话,您就要迟到了。”祁决低着头为他切割好牛排,又倾身放回他面前,“第二天就迟到,这可不太好。”
沈斩棘嚼着一块牛排,在心里边衡量了一下,果断选择抛弃差生人设,为了接近教师们,当然得装作一个乖乖的好学生了。
于是二十几年来从没准时到过教室的沈斩棘同学,第一次提早了整整十分钟就坐在了教室里。
哈里特丹尼斯进门的时候一眼望过去还有不确定,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揉了揉,竟然真的看见昨天那个极其熟练地说“老师我不会”的后桌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手里捧着一本《军事历史导引》读得极其认真。
实际上沈斩棘最讨厌的就是历史,但是谁叫他刚来学校就一本书都找不到了?这本还是临时从祁决那里顺过来的。
哈里特小心翼翼地在他面前坐下,就听见身后的人正声情并茂地朗读着:
“柏格332年,阿特莱莎女王耗资三亿在首都维尔亚大教堂内建造了自己的镀金十米神像,后在337年被革命派一一砸碎……”
“……”这真的是军事吗?
看见哈里特丹尼斯坐下,沈斩棘还特别亲切地对他笑了笑:“早上好,丹尼斯。”
“啊……早上好……”对方突然就笑得这么风情万种,哈里特丹尼斯一下子感觉自己心中的危机感达到了十成。
沈斩棘:……风情万种???你哪只眼睛给老子看到风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