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彦伦可以合理怀疑,严述之前是不是早就有所预谋,不然怎么偏偏就认定了是陶秩。
陶秩手缩在袖子里,他还是冷,手指冰凉地蜷成拳头,他就着这个姿势用袖子兜自己的下巴,头一点一点的,看上去在沉思。
等到了医院,陶秩从桌子上拿了个一次性杯子接了杯开水,握手里暖着,才感觉温度一点一点回来。
严述被推着去做了检查,余彦伦不可能真的就不管他了,陶秩一个人在病房里坐了会,咳得厉害,迫不得已站起来出去买点感冒药。
等他再回到病房,严述已经被推回来了,单独的病房设备齐全,陶秩把药放下,吸了吸鼻子问余彦伦:“他怎么样啊?”
“没什么事,太虚弱了。”余彦伦也接了一杯水大口喝下去,陶秩怕自己感冒传给严述,又担心他,捂着嘴巴凑近床边看了一眼,对余彦伦说:“他抓我的时候,力气可大了。”
余彦伦把药给陶秩泡好了,递给他,陶秩接过,先是鼻子凑近闻了一下,药的味道很奇怪,陶秩小小地皱了一下鼻子,撇着嘴说:“好难闻啊。”
“难闻还敢感冒,你自己身体你自己又不是不清楚,等会发烧了。”余彦伦拉了拉他衣服下摆,把人皱起来的衣服拉直了,“发烧了就知道厉害了。”
陶秩捏着鼻子把药喝了,苦得他皱眉拉眼,抱着热水在旁边一小口一小口咽着。
没过多久,严述在被子下的手动了,他发出几声无意识的痛哼,眼睛睁开的时候,眼前一片花白的光,后脑勺上的伤口尖锐地疼痛。
在床边机器无规律的生硬机械音中,严述睁着眼睛对着天花板干躺了几秒,艰难地转头,他先是看见一张生嫩的脸,然后他看那双浅绿瞳仁的眼睛冲自己缓慢地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