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述刚把车停下,就看见陶秩一个人低着头往楼道里走,严述回身把车门关上,疾走几步,抓住陶秩的胳膊。
陶秩一直低着头快步走,跟逃难一样,猝不及防被人抓住了胳膊,整个人都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看清是严述才缓过神来,有点委屈地噘了噘嘴巴。
严述很熟练地接过他手里提着的东西,另一只手捧着他脸左看右看,额头的肿块已经变得青紫,跟头上长了个犄角一样,在陶秩白皙的脸上对比鲜明,看上去有点骇人,严述皱着眉看完了,“怎么伤到的?”
“是王思宇。”陶秩率先告状,说完才想起可能严述不记得王思宇了,补问了一句,“你还记得王思宇吗?”
严述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有多少记忆,再细想就觉得头要炸开一样,心下不由烦闷。
“不记得。”严述如实说,顿了几秒,用一种格外笃定的语气说,“我应该很讨厌他。”
不然也不至于人都不记得了,他听见这个名字,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是极度的不爽。
陶秩被严述的话说得一愣,他有点不明白两人是积了什么怨了,颇有苦大深仇的意味。
不过这些富二代一般会习惯性抱团,和王思宇靠得近的那批,自然是不学无术,靠挥霍父辈的钱财享乐的,而和严述关系好的,一般都是家教严格,学思卓绝,早早就出来帮家里做生意的社会精英,两拨人互相看不顺眼的情况多了去了。
有几个居民从他们旁边走过,陶秩就跟被惊吓的鸟儿一样,神经质地猛地往严述身边靠,他手紧紧抓着严述的胳膊,脸颊蹭到了严述的衣服领子,恨不能把自己埋进严述的身体里藏起来。
“我感觉好痛呀,”陶秩可怜兮兮地仰着头对严述说,“我不想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