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秩拿一只脚尖抵着自己另一只脚的脚尖,他有点怕余彦伦在一边会戳穿他的谎言,但还是冒着危险撒谎说:“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余彦伦听见严述名字比妈妈还激动,一下把自己那点事情全忘记了,急急插了一嘴:“严述今天也来了?”
陶秩谨慎地转过头看了余彦伦一眼,所幸余彦伦没有再说其他的什么,对陶秩和严述的事情守口如瓶。
“嗯,他来了。”陶秩说,余彦伦心里暗骂,早知道严述会来,他就不花时间在场馆外吹冷风流泪了,怎么也得进去给严述来点吹胡子瞪眼的示威。
这小子指定预谋而来,好不要脸。
“但是妈妈看着不像。”妈妈语气还算是平常,但听在陶秩耳朵里却是让人心惊胆战,他回答不上来,拙劣地用沉默代替回答。
车后座一点点声音都被放得无限大,陶秩听妈妈轻而又轻地叹了一口气,尔后说:“以后就别麻烦人家了,严述也挺忙的,好吗?”
妈妈思考了很久,还是担不起让陶秩冒险的心,她宁愿对陶秩更加残忍一点,把这点感情彻底拔除出去,也不想看陶秩一遍一遍试错,用低信息素匹配度去赌一个不太可能的两情相悦。
她说得这样委婉,几乎叫人说不出错处,陶秩却更加伤心了,他之前一直都在蒙蔽自己,闭着眼睛随心而动,今晚才是把所有的问题都放在台面上展开了。
陶秩一直都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虽然他身边的人都很好,不介意他得病,但是就像今晚一样,连哥哥都无法做到对此全无芥蒂,也会认为陶秩有点烦。
那严述呢?他会不会有一天也会觉得陶秩挺烦的,后悔带上这个麻烦一辈子,转而想要个健康的和自己契合度高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