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咧,费凡,给曲总装十斤酱油。”詹长松扯着嗓门大声吩咐。
费凡有点不情愿,自打他听说曲老六用白纸换了瞎眼婆婆的鸡蛋,就厌恶极了这人,路上遇见都要狠狠瞪上一眼。
拧拧达达接了曲老六的酱油桶,他将漏斗插入壶嘴,黑着脸说:“看好了,一提一斤,一会可别说我少给你。”
曲老六一听撸起袖子:“我自己打,你这小细胳臂不稳当,一提一晃都不满。”
费凡翻了一个白眼,将桶和提杯都给了他,双手抱胸专心研究曲老六的豁牙子。
他记得上次詹长松醉酒,吹牛说他打落曲老六的三颗大牙,费凡自然不信。即便现在见了豁牙子的曲老六,他也一样不相信詹长松是那抱打不平之人,不过就是借题发挥胡编乱造罢了。
“你这牙怎么没的?”他闲闲的问道。
曲老六手下一顿,一提酱油撒了三分之一,他将剩下的酱油倒回大桶,又重新打了一提:“不小心摔的。”
“摔的?”费凡看了一眼在不远处忙活的詹长松,嘴一松竟然问道,“怕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让人揍得吧?”
曲老六这提又没成功,直接晃出去一半,他用粗声大气掩饰着胡乱飞闪的眼神:“你诚心不让我打满是不是?替詹老抠省钱呢?”
这做贼心虚的神情,费凡一挑眉,难道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