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上摸到了手机,开了照明功能。
这是一个县上常见的小旅馆,一间房一晚不过几十块,条件差但便宜。
他找到了电源,开了灯。
床头柜上有一杯水,詹长松咕咚咕咚牛饮而下,喝完才尝出了淡淡的甜味。
“小费物,”他牵起嘴角,“挺会心疼人。”
看一眼手机,十点刚过,小费物应该不会睡,他按了几下屏幕,拨通了烂熟于心的号码。
深夜的酒吧街,是与这个破旧县城最格格不入的地方。
霓虹闪烁,妖艳的灯光打在并不高档的门面上,显出有些可笑的不伦不类;靡靡之音从每一扇紧闭的门后倾泻而出,灌入深浓的夜色之中,似乎可以让人短暂的忘却凡尘俗世之扰,只寻一时的迷离欢愉。
在炫目的霓虹中,街尾的一处酒吧并不显眼,红绿两色闪耀的“三生石”几个字,像迷雾中的灯塔又像女巫手中的苹果。
费凡犹豫了一下,推开了那门走了进去。
酒吧里的人不算多,入耳的是类似于的士高一样的劲爆音乐,有人在高耸的舞台上随着音乐扭动着身体,因为动作夸张紧身衣物堆折在一起,露出细瘦的腰肢,一个男人腰肢。
酒吧中无一例外都是男人,这是方圆百里唯一的一家同志酒吧。
费凡早就知道此地,但从无一探究竟之心。原因无他,他还在做梦的年纪,一直向往的是水到渠成的感情。
可最近,他一再被詹长松撩动,精神和身体几遭摧残,让他不得不生了急功近利之心,打算在同志聚集地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