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长松心里一疼,有点后悔自己刚刚对那对母女太过客气。他戳戳自己心脏的位置,心疼这种感觉太过新奇,在他二十六年的生命中似乎从未出现过。
心疼过钱,心疼过东西,就是没心疼过人。
他的成长经历不允许他有这么奢侈和无用的情感,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情感能让他感同身受,能牵动他的心弦。可他现在心疼费凡,恨不得将他捧在掌心,含在嘴里,恨不得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换他的展眉一笑。
“我家里的情况”费凡自嘲一笑,“挺狗血的。”
詹长松将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看上去像将费凡拢在怀里一样:“说来听听,狗血程度不满级的话晚上夜宵你做。”
费凡抬眼看看詹长松,沉重的心情被他无赖一般的玩笑冲淡了一些。此时他确实有倾诉的欲望,相较于刚刚离开的那两人,他与詹长松的矛盾顶多算是人民内部矛盾,虽然詹老狗算不上一个很好的听众,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会永远站在自己的身边,无论对错,一致对外。
费凡的家世确实狗血,如同八点档电视剧的标配。
他的家乡是全国著名的煤矿之都,整个城市的经济命脉都来自于煤炭资源,而费凡的父亲是这个城市中一个不大不小的矿场主。
莫笑少年穷,每天喝不起酸奶的费老师是一个妥妥的煤二代。
费凡的父亲可谓人生赢家,但却不是白手起家。
入赘的女婿继承了岳父的资产,加之他又是一个会钻营的,二十年耕耘收获,如今身价少说也有几千万。
费凡的狗血人生是从他母亲过世后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