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凡一直看着坐在对面的宋志文,只见詹长松话一脱口,他便蓦地垂下眸子,掩盖了眼中的真实情绪。
“胡扯!”宋志文没言语,有人倒是炸了庙。
王夫人肥硕的手掌一拍桌子,手指上戴的好几个沉甸甸的戒指磕得叮当直响。
“詹长松,你不在你那个乡下地方好好待着,到这里来胡言乱语!你一个小小股东,这里哪有你说话的权利!”
詹长松嗤笑了一声,点点头:“我的股份是少,王夫人你的股份好像比我更少吧?如今又都转手了出去,连立兴的股东都不是了,怎么还煞有其事的坐着这里呢?”
詹长松的话忒糙,弄得听惯了奉承话的王夫人脸色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的。
不过她二十年前也是纵横乡野的泼妇,只是这些年富贵了,才稍稍在人前端起了架子,如今得了詹长松这样的讽刺,重操“泼妇”旧业自是驾轻就熟。
“姓詹的,你要不是托了死鬼丁富贵的福,不知还在哪里与屎壳郎一窝里住着呢,还能人五人六的坐在这个地界儿?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别给脸不要脸!”
詹长松被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通也不恼,他将脊背压入靠背咧着嘴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我错了,王夫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乡野之人吧。不过”
他目光游走,越过几个人落在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身上。男人叫焦唯岭,目前的股份位列第三,仅比宋志文少了25。
感受到詹长松的目光,男人回望了过来,两人目光相交,似是交锋。仅仅须臾,交锋结束,焦唯岭几不可查的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