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睡了许久,久到一醒来,胸口又闷又疼的。
心电监视仪发出平缓的声音,各色线条起伏不大。林栖自己慢慢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淡淡地望向窗外。
窗外清晨的阳光温温柔柔,树影斑驳摇曳,落在窗台上。
一只灰雀跳了进来,偏着脑袋看了几眼,又扑棱翅膀飞走了。
林栖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只有沈渡知道的事。五年前五月五号,他出车祸的第二天,是沈渡率先醒了过来。当时他也像林栖现在这样,坐在床头,一直看着窗外。
那时沈渡在想什么呢?林栖无从得知。
他一直坐着,看着,直到自己退场,直到林栖醒来。
“你醒啦?”护士站在门口看见林栖坐了起来,马上就去喊了医生,紧接着医生护士来了好几个,将他团团围住检查身体。
有人通知了刘方鱼,在医生走后,刘方鱼火急火燎的身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他好像有些犹豫,在门口停了停,才终于敲敲病房门,慢慢走了进来。
“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林栖平静地看着他,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才问:“我睡多久了?”
刘方鱼摸了摸后脑,看看别处,又看看天花板,说:“不久。”然后他在林栖的注视下终于把话补齐了,“也就半个月吧,哈,哈。”
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林栖低头看了眼自己被缠满了绷带的胸膛,又问刘方鱼:“祈照呢?”
这回,刘方鱼真的不知该怎么回答了,他表情古怪地别开脸,像是林栖的目光会让他难受似的,只能选择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