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淡淡的铁锈味道在唇舌间漫开来,他感觉到秦殊抱着他回吻,便更加用力地咬上去,几乎已经顾不上这算不算挑衅,又会不会触及对方的雷区。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想,最好秦殊能这样被他激怒,给他一些真实、不那么温和的回应,疼痛也好什么也罢,至少能让他知道这个人也是需要他的。
然而事实恰恰相反,是他需要秦殊,把对方当作自己的安抚剂,最后的安全区,离不开也无从戒断。
明明几分钟前他还能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滴水不漏,在外人面前摆出一副成熟懂事讨人喜欢的笑脸,现在塌陷得七零八落,又变回忍不住想把自己蜷缩起来捂着脸哭的小孩子。
这个认知和秦殊的体温一起渗进他心里,像什么慢性毒药似的缓缓渗开,刺得他心口一颤,险险维持在清醒界线下的委屈就陡然洒出几滴,一发不可收拾。
然后他终于别开脸,揪着秦殊胸口的衣服,毫无道理地小声哭起来。
喉咙是哑的,哭得很难听。
“好了,好了,”环着他的手臂僵了一下——他能感觉到秦殊一瞬的慌张,又强压下那些不知所措来哄他,还是小时候听过的那些话,却又恰到好处地安抚到他,“没事的,哥哥在这里。”
秦殊把他带进狭窄的屋檐内侧,脱下外套披在他肩上,用不算温暖的体温和被雨水洇湿的洗衣液味道裹住他,又被他踉跄着推进墙角。
安抚性的吻落在他额头上,然后逐渐向下,覆过他滚烫的眼睑和泛酸的鼻梁,最后落在唇间。
碰到他左颊的时候秦殊的手顿了顿,似乎察觉了什么,到底还是没开口,只是用冰凉的食指慢慢划过他的脸颊,又温柔地印了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