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荼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脸色发白,目光郁郁,丝毫没有体面可言。
他忽然有些恼火,为什么,凭什么呢。那个江霁蓝为什么时隔这么多年又要重新死而复生站在他们面前,那个秦晓然,凭什么质疑他与阮幼青的关系与感情,还有这个阮幼青!为什么会开心成这样!自己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动摇,听了点江霁蓝惨兮兮的过往还真的替他感到心酸难过了……装什么圣人……人家哪里需要你的同情呢……
他开始后悔没有推掉这场饭局,后悔来参与这次纽约的艺博会,后悔看了那场拍卖会,甚至开始后悔让阮幼青办了个人展。如果不是这样,江霁蓝不会重新出现在他们之间。
唐荼一把抓住阮幼青的后领,也不管他还没吐干净的漱口水,将人死命往卧室的方向拖过去。
像是呛到了,阮幼青喉咙里咕咚一声被迫咽下漱口水,咳嗽了几声。唐荼脚下一顿,有些抱歉地回过头看他:“对,对不起……”
对方并未有任何怪罪的意思,反而从容地抱住他问:“你怎么了,为什么生气?”
这温柔的一问简直让唐荼无地自容,他无从解释,只能吻住那张嘴,以免对方问出更多令他心虚难堪的问题。
他们亦步亦趋,又回到了那面落地窗前。
阮幼青试图用抚摸和接吻安抚他,可唐荼此刻不需要安抚,他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
而对方却没有纵他胡来,而是立即夺回主动权,让场面逐渐平静缓和下来。
可他现在却不满足此,他想让彼此都痛一点,仿佛越痛便会留下越深的情感印记。于是他狠狠咬住了阮幼青的肩头,如愿感受到了阮幼青痛的一抖,绷紧了肌肉,可很快又放松下去,让他的牙齿可以狠狠收紧,像是放纵一个口腹之欲未被满足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