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起来,下意识就往口袋里摸烟,烟没摸到,只摸到一块糖,橙子味的,是傅弥萧不知何时塞到他手里来的。伊澄睹糖思人,想起了那个不准他抽烟的家伙。
从比赛结束后,他就没回休息室,而是跟着队医离开了。
队医……他心下一沉,这两天被困于噩梦、困于低迷的情绪之中,竟让他忽略了傅弥萧的状态,怕自己晚上做噩梦影响傅弥萧的睡眠质量,他坚持自己一个人住,以至于都没能好好地跟他说说话。
说话倒是次要的,他想起傅弥萧的手,为了救他而受伤的手。
有画面在脑海中渐渐浮现,傅弥萧这两天上场时,手上似乎都缠着胶布,印象当中,他从前并没有这种习惯。
想到这,伊澄再不能等,便起身去找傅弥萧。
他在房间,但房间里却不止他一个人。
有人在说话,伊澄把耳朵搭在门上,分辨出那是队医的声音。
“你最近是不是没听我的话?”队医语气里带着责备,“又偷偷加练了?不是让你每天最多只打六小时的吗?”
“最近比赛,得多多练习才是。”傅弥萧语气里没有任何情感,说的话倒还算虚心,“想赢,不练怎么行?”
“练练练!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上场!”身为医生,队医一讨厌自己的病人看病用百度,二讨厌他们不遵医嘱。而面前这位,冠军打野,明显就是第二种。“你再这样打下去,手会废掉的!”
电竞圈子里的人也许会害怕傅弥萧,但他不怕,无论他拥有怎样的荣耀,在他眼里不过就是病人而已,病人不听话,就该被吼。
“明明还能打上两三年,这么勉强自己,难道你想明年就退役?”队医愤愤地往傅弥萧手上拍了贴膏药,手劲儿极大,看着不像是治疗,反倒像是二次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