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鉴定书，以自己为筹码，带着孩子入住了季家。

季盛德高兴极了，带着男人的胜利和骄傲，向自己的朋友们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作为交换，凤韶颜也从季盛德手中拿到了钱，拿到了可以呵护孩子成长的物质条件，开始一个人带着小季昭独自成长。

而在此后二十六年。

蒙在凤韶颜编织的谎言里的季昭终于成长到能够接受自己的出生的年龄。

那一纸的鉴定书，是季家报复他的工具，也是凤韶颜留给他最终的遗物。

他感觉到悲伤。

这悲伤不是源自自己荒诞的出生。

而是源自于他的两位母亲——与命运抗争的母亲们。

“小昭。”凌弄堂也看到了宁韶的沉默，他道，“其实你也不必为她们哀伤。韶颜和宁轻轻生活在一起的那三年，她们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处境感觉到悲伤，我去探望她们的时候，她们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他说着顿了顿，道：“人的一生当中能够遇到一个相知相伴的人已经很幸运了，我想这也是后来韶颜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要执意带着你去季家、抚养你长大的原因。”

“谢谢凌导告诉我这些。”宁韶抬起眼，朝凌弄堂露出谢意的笑。

“以你的能力，查询她们的过往只是时间的问题。”凌弄堂摆了摆手道，“我也只不过称述当年的事实。而你活在当下，更要去珍惜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