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电话,最终找到了额头顶着墙在晕乎的许言。

常庚拿着手机,站在夹缝口看着里面那个状如面壁思过的人,安静的侧脸,皱巴巴的衬衫,之前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已经乱糟糟的,有种颓废美。

常庚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就是欠他的。走进去把人捞了出来。

出来大路打了车,常庚把许言塞到后座里面坐好,自己坐在外侧,让司机先去自己相亲的咖啡厅,打算下车后再让司机把许言送回家。

到了咖啡厅,常庚打开车门,一脚迈了出去,正打算下车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睡着的许言,又看了看驾驶室的的士司机。眼神在这两个人身上来来回回地扫了三四遍后,常庚咬了咬后槽牙,心里骂了一句,把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跟司机说:“师傅,我们都下车了。”

常庚半扛着许言来到咖啡厅,把他放在一个角落,点了一杯牛奶,拍醒他,硬是让他喝了两口,才放他趴在桌子上继续睡。

把这人伺候完后,他绕到咖啡厅另一个角落,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坐下点了杯喝的。不到两分钟,那个姑娘就到了。

常庚觉得自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带着疑似喜欢的同性来跟异性相亲的渣男。

但是常庚又觉得自己应该是渣男中修养比较好的那类,跟姑娘谈笑风生得毫无破绽,完全看不出来咖啡厅的另一个角落还藏着一个让自己头疼不知道怎么办的人。

修养好的渣男,还是渣男,渣得更彻底。

这姑娘家住得离咖啡厅比较近,因为本来约的时间也比较晚,两人也是略略聊聊天,大概了解了一下对方的情况,便结束了相亲。

常庚把姑娘送到小区门口,道别后,火急火燎地回来接许言。

醉鬼居然已经醒了,坐起来在小口小口喝着牛奶,有些茫然的眼神,似乎在思考为什么自己会坐在这么个地方。

看到急匆匆冲进来的常庚后,许言端着牛奶杯,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嘴唇外延覆着一层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