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召开记者会,两个小时后基本一切就绪,似乎很简单,只要徐正阳走上台,对着那么多媒体镜头说一句退出就行,但徐正阳这个人,年少时篮球是冲着进国家队打的,入伍时当兵也是往拔尖里争的,一直活得很骄傲,连许随东都有种错觉,老板无所不能。
无所不能的老板也能屈能伸,徐正阳的思想一直都是很积极的,都到这年纪了,没那么幼稚了,暂时的失败并没什么所谓,夏女士的名誉一直都摆在这个项目之上,而且今天他出门后心里一直悬着,莫名担心着余遂。
上台前几分钟,徐正阳心里堵着股烦躁,闷咳几声,心底不安感很重,于是给余遂打了个电话。
电话久久没被接起,徐正阳并没有挂电话的念头,他在余遂那里从来都能得到回应,所以尽管这电话等得久了点,但最终是接通了。
玻璃窗外的城市车水马龙的辉煌,路灯和车灯延射出无数条回家的路,明亮的,他叫了余遂一声。
接着开口,徐正阳挺云淡风轻的语气甚至还有丝戏谑,“告诉你件不太好的事情,再过几分钟徐老板就要成穷光蛋了,对此你有什么想法吗?”
隔着电流的对话,会让人对声音的敏感度提高,余遂语气似乎没有以往那样的柔和,但他又好像已经很尽量的放缓声音,用能让他相信的语气说:“没关系,我养你。”
徐正阳低低笑了声,曾经余遂在工作上表现出的天赋让许多人评价他是个可以指望的人,但林老说,指望这个词不适合他,没有人需要指望他,也没人能让他指望。
徐正阳不同,他对感情的敏觉度和细腻程度跟小时候缺失的东西负负得正,所以特别感性,他无言告诉余遂,我需要你,你不是可有可无的,你很重要。
他那边的背景声音徐正阳也能察觉出,但就这么恍若未知的继续跟他聊天,“我是想告诉你,跟沈河竞争的那个项目我打算退出了,和你挂了电话后就宣布。”
余遂那边静了几秒,问他,“为什么退出?”他说:“你不用退出的徐正阳,你可以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