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昀聘请了专业的经理人团队,并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但最近接二连三出了不少器材问题,他连着忙了好几天,搞不好还要打官司。
周五开完会回去又是半夜,电子感应门一开,齐昀把车开进前院。
一楼客厅亮着灯,白色的光透到院子里,齐昀在车里就看到了落地窗后站在钢琴前的杨若。
这么多年他一个人生活惯了,说走就走,前几天他回来的时候杨若都已经睡了,现在还真有点不习惯到家就是明亮的灯光。
杨若站在钢琴前,左手隔空搭在琴键上,闭着眼缓缓按下,幻想手指下有音符跳动,太过投入所以没发现齐昀已经回来了。
齐昀下车,迈上台阶的脚顿了一下,他想到之前不过是捡个毛毯就把杨若吓成那样。
这小孩儿胆子好像特别小,太不禁吓。
齐昀收回脚,一直站在庭院里,透过落地窗,看到的就是那么一幅说不清道不明的画面。
落地窗内白纱窗帘被晚风吹起,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站在钢琴前,仰头侧面对着窗外,下颚连接细白的颈部,仰出不堪一碰的细弱弧度,他的喉结是少年样,圆润小巧,时不时滚动几下。
少年左手手指在琴键上空不停动着,右手却始终垂在身侧,只有食指偶尔动一动。
齐昀一直以为杨若是左撇子,所以惯用手是左手。
但他观察了一会儿才想明白,杨若的右手应该不能动,也能动,他之前就是用右手给自己涂的烫伤膏,但动作缓慢,灵活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