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洲脚下一软,险些踉跄在地,各种不好的预感一波波涌上心头,眼看着门就在眼前,此后的每一步都如背着高山。
众人簇拥着担架小跑过来,上面躺着一个拿帽子遮着脸的年轻男子,小腿又白又直,随着担架晃动不稳,晃晃悠悠垂下,一点生命力都没有。
像是突然置身白茫茫的雪天,又像成了嘈杂集市上隐匿的透明人,江柏洲晃晃悠悠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险些站不住。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经过,江柏洲终于镇定下来,抬手一声厉喝挡住所有人的动作。
无人敢反抗此刻看起来骇人又失常的人。
他抬手抓住担架上好像已没有生气的人脸上的帽子,心如死灰般一寸寸移开,每一下都像利刃在割心头肉,又忍不住向上天祈求一丝侥幸。
他从没怀疑过自己喜欢元颂。
但此刻才深切体会到爱有多强烈。
他昨天说了什么?
他跟对方说了分手。
元颂哭得那么难过,他都没有回头,呵呵,现在遭报应了吧。
他胆怯自负,无法接受自己在元颂心中不再完美,于是可怜地用高高在上的主动拒绝来试图挽回一些颜面。
结果却遭受了最大的惩罚,伤害了最不想伤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