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洲深深看了他一眼,毅然转身,带起一丝微乎其微的风,元颂伸手抓了一把,只有不复存在的虚无。

他打了江柏洲的脸,用实际行动告诉对方,我好像没有那么信任你。

其实,他不是对江柏洲没信心,只是单纯对俩人之间的问题恐惧,但追根究底,在旁人看来都是没区别的。

半夜十分,江柏洲开车离别墅区扬长而去,直到尾灯的亮光彻底在阳台上的人眼里消失,骤然爆发在夜里的矛盾才彻底熄灭。

江柏洲扔下元颂走了,并不是不理解、不心疼对方,只是他向来喜欢打直球,伴侣之间,有任何矛盾他都会想在第一时间解决,毕竟隐患埋下只会带来不可预估的恶劣后果,像悬在心口的刀,让人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尤其对生病敏感的元颂来说更是。

江柏洲不计较自己在爱情里要迈出多少步,但元颂诚想挣脱心理枷锁迈出的第一步肯定要主动,不然任凭他再如何哄着劝着,都不会让对方真正安心。

他要让元颂清楚摸到他的底线,前提是元颂要坦白探手。

江柏洲离开时并没有惊动元程景,但元颂实在太难过了,他就像犯错的小孩儿,不知如何收场,只能寻求“大人”的帮助。

“你之所以瞒着我们大家,就是为了怕江柏洲放弃你们之间的感情?”元程景的房间气温合宜,江柏洲离开后,元颂又在阳台站了好一会儿才进来。裹着薄被窝在沙发上坐了好久,直觉冻僵的躯体才慢慢恢复直觉,与此同时而来的,是愈发鲜明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