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云流要么去公司上班,要么在家上班,要么吃饭睡觉健身刷手机;

宴蓝则一心扑在学习上:驾照考试最后一科近在眼前,论文进入终稿,毕业答辩也不远了,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心中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不久前的一切恍如隔世,浮躁喧嚣,毫无意义。

唯独洗澡的时候,洁净的水流流过身体,他会偶尔地、莫名其妙地回忆起那天。

中间那段儿仍然是空白,没想到酒和药的威力居然那么大,让他直接砍掉了人生中的一部分。

却也幸亏是砍掉了。

否则感知与情绪俱在,他该如何面对自己?

这天晚上,洗完澡的宴蓝走出浴室,发现庄云流居然站在门外,而且很明显是特意等他。

“跟你说个事。”庄云流仍然公事公办的。

宴蓝别开视线,“你说。”

庄云流顿了一下,又吸了口气,“那你冷静一点。”

宴蓝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庄云流的脸上除了一点很浅很浅的烦躁,几乎没有其他表情。

“那天晚上我的确戴套了,但是很不凑巧,后来收拾的时候我发现它漏了,我没办法确定是什么时候漏的……”

如果说宴蓝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经历过什么巨大震撼、匪夷所思、我不理解的时刻,那么一定就是此刻。

眼球不可置信地颤动,他好不容易差不多放下了,为什么竟然还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