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随身带药?”顾青鸟身为医生,难免对病人更加关心,这门中世界有非自然现象,正常人都会受惊吓,不要说心脏病患者。
虽然目前来看这小孩好像接受能力挺强,说不定是一直憋着,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没有。”小孩在他背上待着,接下来一路沉默无话。
顾青鸟没有多问什么,没有带药,只希望接下来不要遇到什么怪物。
顾青鸟背了小孩一路,还好小孩不重,他背着人约等于背着棉花团,他们到了地图所画的位置。
祠堂门略微掩着,天黑时是怪物的专场,按理说他们需要在天黑前回去。
顾青鸟看着远处的天色,黑压压的一片遮盖住微弱的太阳,太阳已经偏移至最西方,随时可能下山。
看来这里的时差对他们不怎么友好,他甚至怀疑说不定白天还是黑夜都看那些怪物的心情。
“我们先进祠堂,现在天已经快黑了,来不及赶回去。”
顾青鸟说:“天黑时不能出去,这个规则显然受限,不一定只有我们住的那一间屋子,说不定只要是房子都可以。”
类似于求生游戏,外面是鬼怪的世界,那么这些屋子,全部都是避难所,既然是生存游戏,会有其中的模式平衡。
小病号没有说话,这会已经从他背上下来,抓住了他的一截衣角算作回应。
看不出来还挺乖的。
本来就是未成年,估计现实世界里还在读高中,可不就是小孩。
顾青鸟忍着没有去揉小朋友的脑袋。
“一会你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现在还是白天。”顾青鸟看一眼天色,这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白天,不知道他们的时间还来不来得及。
“实在害怕的话就牵着我。”
顾青鸟这么交代,小病号依旧抓着他的衣角。
老式木门由两块黑压沉重的木板合在一起,门上雕刻了晦涩古怪的图案,边缘用朱砂描上纹路,像是从深处伸展出来的猩红脉搏。
随着“嘎吱”一声,顾青鸟推开了门,一阵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棵巨大几乎倾天的槐树。
从外面看不见槐树,院子里槐树倾天,枝叶繁茂,树干粗若天井,上面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凸起,像是一张张人脸挣扎欲出。
正中央有一座红漆木门,门后墙上摆满了牌位,乌木白字,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姓氏。
满墙的牌位入目,顾青鸟背后凭然窜上来一股阴冷气息,顺着他的脚踝爬上他的脊背,令他寒毛一并跟着竖起来。
小病号还拽着他的衣角,他下意识地看向小病号,发现小病号盯着那些牌位,很快没有什么表情的收回视线。
这里放的全部都是死人的牌位,他们今天晚上可能要在这里待一晚上,不知道和外面的怪物比,两者哪个更可怕一些。
随着他们两人踏进祠堂,虚弱的最后一抹阳光从西方尽头消失,天色立刻暗了几度。
在顾青鸟踏进祠堂的那一刻,眼角扫到了什么,一角白影从横梁的位置垂下来,只能看到一双青白腐烂的脚。
顾青鸟学医,他们做手术时要提起百分百的注意力,尤其是细节部分,很多时候稍有不慎,如果失误可能会让病人送命。